“通单?”宁凡眼眸微眯,轻轻摇扇,“哪路人?”
副将上前一步,低声道:“部分货物流向北境,落款疑似‘镇北侯府’,但……”他顿了顿,“还有几份货物账目,落款竟是‘怀王府’。”
怀王,正是五皇子宁世承的封号。
宁凡勾起一丝讥讽的笑意,“果然,王恒那老狐狸不惜用宁世承做挡箭牌,也要浑水摸鱼。”
他微微侧首,看向身旁暗一。
“将这些账册交给刑部,但不必立即送至御前。”宁凡淡淡吩咐,“留一份给李子清。她既然已被扯入这局,我也不妨让她见见风浪。”
暗一领命而去。
而宁凡此行最重要的步骤,才刚刚开始。
皇宫·御书房。
“王南巷走私已被揭发?”宁龙眉头紧锁,望着案上厚厚一叠密奏,语气中隐有杀意。
“不错。”刑部尚书拱手,“盐行属地确为王家旧部掌控,其内账册中多次提到‘怀王府’,但未明确证据指向五殿下本人。”
“怀王……”宁龙眼神沉冷,“召他入宫问话。”
殿中气氛顿时紧绷。
片刻后,一身锦袍的五皇子踏入御书房,神情尚且自若,但双目中却带着掩不住的忐忑。
“父皇——儿臣听闻王南巷之事,特来请罪,但那账册与儿臣无关,想必是有人栽赃陷害!”他一开口便表忠心,急切澄清。
宁龙未表态,只是道:“可知情为何物?”
“儿臣不曾插手此事,只是……那几家盐商曾来拜见过府中管事,送过些礼物,都是寻常人情——”
“寻常?”宁龙冷哼,“你堂堂皇子,怎可与盐商私通?莫非盐铁之权,也归你来管?”
五皇子顿时面如土色。
他再辩,却已语无伦次。
宁龙眸中冷意更盛,一掌拍在案上。
“念你年幼不识世务,自今日起闭门思过三月,免除一应外务,若再有一错,休怪朕不顾血脉!”
“儿臣……遵旨。”五皇子跪地,咬牙而下。
这一跪,不止是一次惩戒,更是象征——他已被彻底从权力核心中剥离。
宁凡的这一局,赢了。
但他并未得意忘形。回府途中,他收到暗一带来的回信。
李子清,未表态,只留下一句话:
“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
宁凡望着这字条,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好一个李子清。”
夜晚,王恒府邸。
五皇子满脸怨毒之色怒吼:“我都被禁足了!那废物却还安然无恙!”
王恒却神色如常,端起茶盏,轻轻一抿。
“你败得正好。”他说,“从今往后,你身上再无夺嫡之名,宁凡也不会再以你为敌。下一局,才是真正的较量。”
五皇子怔然。
“可我失势了——”
“你只是‘被看似’失势。”王恒眸中寒光一闪,“而我,从来都不是为你谋划储位。真正的对手,只有一个。”
夜色之中,王府灯火微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