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妧被刺目的光线扰醒，睡眼惺忪地哼唧了一声。她感觉身上沉甸甸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萧翊珩放大的俊颜。他还在沉睡，墨玉簪早已不知去向，如瀑的黑发散在枕畔。而她自己，正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他身上！

姜凝妧瞬间瞪大了眼睛，昨夜混乱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宴会上的嘲笑、她赌气的离开、摘花、喝酒、打喷嚏……“小黄鸭”……然后……然后她把阿珩扑倒了？撕了他的衣服？还……还咬了他？！

她猛地捂住自己的嘴，惊恐的目光向下移去——

只见萧翊珩线条优美的颈项上，一个清晰的、带着深红血痂的齿痕赫然在目！顺着锁骨往下，白皙的胸膛、紧实的腰腹间，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牙印和吮吸留下的淤痕！

那件价值不菲的南国舞衣更是被撕扯得破破烂烂，勉强挂在身上，露出大片“伤痕累累”的肌肤，在晨光中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轰！” 姜凝妧的脸颊瞬间爆红，比昨晚醉酒时更甚，几乎要滴出血来！她像被烫到一样，手忙脚乱地想从他身上滚下去。

细微的动作惊醒了萧翊珩。他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

那双深邃的紫眸还带着初醒的朦胧，眼周的妆容经过一夜的蹂躏，银色眼线有些晕开，红色胭脂和金粉混合着，在眼角和眼下染开一片暧昧而妖冶的痕迹，非但不显脏乱，反而有种被摧残后的、惊心动魄的靡艳。

配上他颈间胸口的“伤痕”，更添几分脆弱又致命的诱惑。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趴在自己身上、脸红得像熟透苹果、眼神惊恐又心虚的小丫头。一丝温柔的笑意在他眼底漾开，驱散了那点靡艳带来的妖异感。

“妧妧……” 他的声音带着刚醒的低哑，异常性感，伸手自然地揽住她的腰，防止她掉下去，“脑袋还晕么？还难受吗？脸有些红怎么了我的妧妧。” 他首先关心的，依旧是她的身体。

姜凝妧被他这一问，更是羞窘得无地自容，结结巴巴地问：“阿……阿珩……我昨晚……是不是……很过分？我……我咬你了……痛不痛…对不起阿珩！我控制不住自己！” 她看着那些痕迹，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萧翊珩低低地笑了，胸腔震动，震得趴在他身上的姜凝妧耳膜发麻。他抬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残留的一点泪痕（或者是别的什么痕迹），眼神宠溺得能溺死人。

“没有，” 他声音轻柔，“很可爱。”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带着点揶揄，“像只……偷腥成功又撒泼打滚的小野猫。可爱又乖巧。我不痛。”

“我才不是猫！” 姜凝妧立刻鼓起了腮帮子，像只炸毛的河豚，可看着他那张被自己“糟蹋”过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的脸。

气势又瞬间弱了下去，小声嘟囔，“我……我忍不住嘛……你太好看了……她们都觊觎你……想要对你图谋不轨……” 想到宴会上那些黏腻的目光，尤其是宋贵人，她的火气又隐隐冒头。

萧翊珩眸色转深，他坐起身，薄被滑落至腰间，露出更多引人遐想的“罪证”。他捧起姜凝妧的脸，让她避无可避地看着自己。

“妧妧，”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无比认真，“无论我是明月还是别的什么，都只是你一人的。她们如何想，与我何干？我只在乎你。” 说完，他低头，温柔地吻上她的唇，带着安抚和珍视。

这个吻，瞬间驱散了姜凝妧心中最后一点不安和羞窘，只剩下甜蜜的悸动。她笨拙地回应着，小手无意识地抓紧了他身上那件破烂的舞衣布料。

一吻结束，姜凝妧气喘吁吁地坐起身，目光再次落到那件被自己撕得不成样子的舞衣上，脸又红了：“阿珩……衣服……”

萧翊珩也低头看了看，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却并无多少怒意，反而带着一丝纵容后的慵懒。他当然生气，气的是宋贵人和那些嘲笑姜妧的人。他的小公主受的委屈，他记下了。

姜凝妧看着他那张残留着靡艳妆容、带着自己“标记”的脸，再想到宋贵人昨晚那副得意的嘴脸，一股强烈的报复欲涌上心头。她姜妧，可是最记仇的！

“哼！” 她小鼻子一皱，眼神变得狡黠又危险，“宋贵人……很好。” 她已经开始盘算，该怎么让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为昨天的“小黄鸭”和怂恿皇帝让阿珩跳舞的行为，付出点“可爱”的代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