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面具滑落的同一瞬间——
雅间的窗户纸被人用口水悄无声息地洇湿了一个小洞!一只充满惊艳和贪婪的眼睛正贴在小洞上,死死地盯着雅间内!
他本是倚翠阁派来盯梢、想找机会再探探这对“金主”虚实的龟公或打手,却万万没想到,竟猝不及防地看到了如此惊世骇俗的一幕!
那张脸……那张脸!!
偷窥者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所有的词汇在那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什么倾国倾城,什么绝代风华,都不足以形容其万一!那是一种糅合了神性与魔性、足以焚毁一切理智的极致之美!比他家倚翠阁引以为傲的花魁莹姑娘,强了何止千百倍!
他惊得差点叫出声,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破膛而出!他贪婪地、死死地盯着那张脸,仿佛要将这惊鸿一瞥刻进灵魂深处!
姜凝妧欣赏了几秒自家“艺术品”,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场合,连忙抓起面具:“哎呀!忘了这里不是宫里!快戴上快戴上!” 她手忙脚乱地想帮萧翊珩重新戴好。
萧翊珩却并未阻止,只是微微低头配合她,紫眸深处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任由她摆弄。他低声问:“还难受吗?要不……先不戴了?这里没人。”
姜凝妧一边笨手笨脚地给他系带子,一边摇头:“不行不行!刚才外面就有偷窥的!摘一会就好了!现在还是戴上安全!听我的妧妧的,对吧?” 她抬起头,对他狡黠一笑。
萧翊珩看着她认真的小脸,眼底漾开纵容的涟漪:“嗯,听妧妧的。”
面具重新戴上,遮住了那惊世的容颜,只留下引人遐想的半张脸和那抹触目惊心的红唇。萧翊珩拉着姜凝妧的手。
而雅间外,那个偷窥者已经连滚带爬地冲回了倚翠阁,直奔老鸨的房间,连门都忘了敲就闯了进去,气喘吁吁,脸上还带着未褪的震惊和狂热:
“妈妈!妈妈!看见了!我看见了!那个戴面具的公子!他……他摘下面具了!”
老鸨正为刚才的失利而郁闷,闻言精神一振:“哦?长得如何?是不是如我所料?”
“何止啊妈妈!” 龟公激动得语无伦次,手舞足蹈地比划着,“简直……简直不是人间的颜色!那眼睛!红的!金的!像着了火!
那泪痣!红的滴血!那嘴唇……我的老天爷!比咱们凝姑娘美上千百倍!不!根本不能比!那是神仙!不……是妖魔!勾魂的妖魔啊!!”
他描述得颠三倒四,但那份极致的震撼和狂热却清晰地传递了出来。
老鸨听着,眼睛越瞪越大,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她脸上的懊恼和郁闷瞬间被一种极致的贪婪和势在必得的兴奋所取代!
她猛地一拍桌子,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如同发现稀世珍宝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不为人知的、带着算计的阴冷笑容:
“好……好得很!果然是个绝世宝贝!这样的‘摇钱树’……不,是‘聚宝盆’!怎么能让他溜走?!”
她压低声音,对龟公吩咐道:“去,给我盯紧了!弄清楚他们落脚何处!还有……通知‘上面’,我们倚翠阁,发现了一条了不得的‘大鱼’!这份功劳,少不了我们的!”
蛛网的暗影,似乎正顺着这市井的喧嚣,悄无声息地蔓延过来,锁定了那戴着面具的玄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