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萧翊珩在春日阁的临时休息处。赵酩本想留下“观摩”，被萧翊珩一个冰冷的眼神直接冻了出去。

房间内只剩下两人。萧翊珩摘掉帷帽，露出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他走到妆台前坐下，闭上眼，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姜凝妧看着这张脸，心又砰砰跳起来。她拿起妆奁，一边熟练地为他补粉，一边小声抱怨：“阿珩，赵酩那个小心眼！就因为昨晚我笑他，就把我调到浆洗房洗臭衣服！小气鬼！”

萧翊珩闭着眼，唇角却弯起一个愉悦的弧度：“嗯，是小气。回头我让他把你调回来。” 语气轻松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真的？”姜凝妧眼睛一亮。

“我何时骗过妧妧？”萧翊珩反问。

姜凝妧心情大好，开始一边为他加深妆容，一边叽叽喳喳：“阿珩，那个南国使者笙宁，用的胭脂水粉都跟我们不一样呢！香香的，颜色也特别！你看她那个眼妆……”她凑得极近，温热的呼吸拂过萧翊珩的脸颊，指腹蘸取了一点更鲜艳的胭脂，小心翼翼地沿着他原本的眼尾红，向眼睑上方晕染，模仿着笙宁那种彩蝶般的魅惑感。

“嗯，是不同。”萧翊珩感受着她指尖的柔软和微痒，低声应和。

“妧妧……好痒……”当姜凝妧的笔尖扫过他敏感的上眼睑时，萧翊珩忍不住喉间溢出一声低吟，睫毛剧烈颤动，想睁开眼。

“不许睁眼！”姜凝妧立刻板起小脸，强势命令，鼓着嘴，像只护食的小猫，“还没好呢！乖乖的！”

“好……不动……”萧翊珩无奈又纵容地应着，强忍着那细微的痒意。他能感觉到她几乎贴在他身上，专注地描绘着，那份温热和馨香让他心猿意马。

“怎么这么久啊……妧妧……”他忍不住低声催促。

“快了快了！”姜凝妧全神贯注，最后用细笔蘸取了一点金粉，在他额间原本的花钿周围点缀上细碎的光点，又仔细为他涂好口脂，“好了！大功告成！”

萧翊珩缓缓睁开眼。镜中的影像让他微微一怔。眼妆比之前更加秾丽魅惑，尤其是上眼睑那抹晕开的浅红，如同燃烧的火焰边缘，与他深邃的眼窝形成强烈的对比，额间金粉闪烁，整张脸在灯火下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近乎妖异的华美。他眨了眨眼，感觉视线有些模糊，眼周似乎沾了些粉末。

“别动！”姜凝妧立刻凑近，对着他的眼睛，轻轻地、认真地吹了几下，“好了！”

细微的粉末被吹散，视线恢复清明。萧翊珩看着镜中那个陌生又熟悉、美得极具侵略性的自己，一时无言。

姜凝妧却叉着腰，得意洋洋，小脸上写满了骄傲：“嘿嘿嘿！怎么样？好看吧！我看那南国的人就这么弄的！是不是特别不一样？是不是特别好看？”她眼睛亮晶晶的，等着夸奖。偷亲了一口姜凝妧“真甜”我的阿珩就是最漂亮的。”

萧翊珩的目光从镜中移开，落在身后那个因为兴奋和期待而脸颊微红、笑得如同春花绽放的女孩身上。他眼底的惊艳瞬间被浓得化不开的温柔取代。他转过身，伸手将她拉近。

“嗯，好看。”他低声道，目光锁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妧妧喜欢就好。” 他拿起妆台上那盒嫣红的口脂，指尖沾了一点。

“妧妧来。”他示意她抬头。

姜凝妧不明所以，微微仰起脸。萧翊珩俯身靠近，距离近得能看清彼此眼中的倒影。他修长的手指带着万分的珍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占有欲，将口脂轻轻点染在她的唇瓣上。动作轻柔，眼神专注，仿佛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好了。”他看着那被点亮的唇，满意地笑了，“好看。”

姜凝妧对着镜子做了几个鬼脸，欣赏着新唇色，开心得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