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萧翊珩终于变色。

姜凝妧凑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质子哥哥，你最好乖乖配合。这满殿的人里，只有我对你没那种龌龊心思。\"

萧翊珩眸光微闪，最终垂下眼睫，任由侍卫绑住他的双手。

离殿时，姜凝妧回头看了一眼。太子面色铁青，三哥眼神阴鸷，而高坐龙椅的父皇——那个从未正眼看过她的男人，眼中竟有一丝她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走啦，我的美人儿。\"她高声招呼，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没人看见转身那一刻，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孤独与狡黠。

而被绑着的萧翊珩跟在她身后，低垂的眸子里，冷意如霜。

栖梧宫内，姜凝妧命人给萧翊珩换上女装，亲自为他描眉点唇。

\"真好看。\"她捧着萧翊珩的脸左看右看，笑得天真无邪，\"比我好看多了。\"

萧翊珩看着铜镜中浓妆艳抹的自己，和身后那个看似纯真的少女，轻声道：\"公主何必如此折辱于我？\"

\"折辱？\"姜凝妧歪着头，像是不解这个词的意思，\"我这是在保护你呀。你穿成这样，那些想打你主意的男人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她话音刚落，宫女匆匆来报：\"太子殿下到——\"

姜凝妧撇撇嘴，却还是起身相迎。太子姜煜大步走入，目光直接落在萧翊珩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七妹，父皇让我来看看质子是否安顿妥当。\"太子说着，眼睛却一直盯着萧翊珩。

姜凝妧蹦到萧翊珩面前，挡住太子的视线：\"太子哥哥放心，我可会照顾人了。\"她转身捏了捏萧翊珩的脸颊，\"是不是呀，我的小质子？\"

萧翊珩垂下眼帘，没有回答。

太子皱了皱眉：\"七妹，别胡闹。萧世子是贵客，不是你的玩具。\"

\"我怎么胡闹了？\"姜凝妧撅起嘴，\"父皇明明答应让我照顾他的。\"

太子还想说什么，突然有侍卫匆匆赶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太子脸色微变，只得匆匆离去，临走时还不忘深深看萧翊珩一眼。

待太子走远，姜凝妧脸上的天真表情瞬间消失。她冷冷地看着萧翊珩：\"我太子哥哥好看吗？\"

萧翊珩抬眼看她，不卑不亢：\"不及公主万一。\"

姜凝妧愣了一下，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眼角都渗出了泪花：\"好一个伶牙俐齿的质子！\"她猛地止住笑，凑近萧翊珩，\"记住，在这深宫里，唯一能保护你的，只有我。\"

是夜，萧翊珩等到昭阳宫彻底安静，才悄无声息地起身。他轻巧地避开巡逻的侍卫，来到宫墙下——从这里翻出去，就能到达西华门。

就在他准备跃上墙头时，黑暗中突然传来机括轻响。萧翊珩浑身绷紧，敏锐地察觉到至少有三把弩箭正对准自己。

\"质子殿下还是回去歇息吧。\"阴影里传来侍卫统领冷淡的声音，\"七公主吩咐了，您若有个闪失，我们都要掉脑袋。\"

萧翊珩缓缓退回寝殿，坐在床沿出神。原来那个看似任性的小公主，早已在暗处布下天罗地网。

窗外，春日的月光冷冷地洒在地上。一场无声的博弈，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