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人的恩德,罪女实在不知该如何偿还。”欣喜过后,云清初又有些不知所措。
裴墨之唇角带笑,摆了摆手:“无需说这些,若是没有你造出霹雳车,陵州城一战也不会这么顺利,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这些本就是你应得的。”
裴墨之抿了口茶,如实道:“而且祖父在信中也说了,不光他在朝堂上奏了你的功绩,听说顾靖庭在给皇上的奏疏中也不止一次地提到了你的功劳。”
“不管怎样,还是要多谢裴大人愿替罪女说话。”
先前顾靖庭确实同她说过,要替她表功,可她总担心因此牵累了顾靖庭的名声。
如今老国公愿意一道替她说话,便可证实顾靖庭所奏非虚,实在是一举两得。
“无需客气,日后你便可不自称罪女了。”
裴墨之含笑地看着面前笑意盈盈的女子,只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一般。
云清初抬眸间接触到了裴墨之的眸光,心里咯噔一声,顿时想起了那日顾靖庭说过的话。
这个裴墨之该不会真对她……
云清初暗暗摇头,怎么可能呢,她如今这副落魄样子,家中还出了那么大的事,裴墨之如此高贵世家出身的公子哥,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不过不管事实如何,她如今心里已经有人了,实该避嫌才是。
“裴大人,你的风寒拖不得,我进屋去叫师傅来。”
云清初站起身,正要转身进屋,突然觉得浑身上下传来一阵无力感,双膝一软,险些摔倒在地。
“云姑娘……”裴墨之上前扶住了她的胳膊,“你这是怎么了?”
云清初按揉了一下太阳穴,眼前却愈发暗沉起来。
她想撑着站起身,最终却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快,去喊聂军医。”
裴墨之这会儿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之礼,抱起了瘫软的云清初。
聂隐白很快被麦冬叫了来,他吃惊地看着裴墨之抱着昏迷的云清初。
“这……这是怎么了?”
“云姑娘突然晕了过去。”裴墨之眉头紧拧,“云姑娘住在哪个房间?”
“这……”聂隐白紧张地看着裴墨之,若是这会儿顾靖庭在,不知会做何反应?
不过这会儿也没别的办法,好在裴墨之是个知礼数的,即使是抱着云清初,也紧握着拳头,并没触摸太多。
“跟我来。”聂隐白喊了麦冬拿上药箱,领着裴墨之上了云清初的绣楼。
这是裴墨之第一次进云清初的房间,房间布置十分雅致,中间的红木圆桌上还摆放着一件尚未完成的长袍,大抵是云清初做给顾靖庭的。
裴墨之默了一下,掩饰了眸中羡慕的神色,上前将云清初放在了床榻之上。
聂隐白探了脉,很快就查出了原因,云清初这是被下了毒!
聂隐白快速地施了几针后,云清初就悠悠地醒转了过来。
“小初,你醒了?”聂隐白起了落在她腕上的银针,“你试着动一动,看有没有力气?”
云清初强撑着坐了起来,疑惑地问:“师傅,我这是怎么了?”
“你中毒了,软筋散。”聂隐白看向云清初,“你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云清初想了想,摇摇头:“师傅知晓我的,我从不主动开罪别人。”
“是啊。”聂隐白疑惑沉思,“你这些日子帮扶了那么多人,旁人感激你尚且不及,又怎会对你下手。”
“小初,你今日可是吃了什么旁的东西?”聂隐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