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厅内,众人正欣赏着顾靖庭送给白老将军的贺礼。
礼盒内除了当归人参之类的补品外,还有一幅画卷。
“这是哪位大师的画作?”
白老将军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打开了那幅画卷。
画卷一打开,众人便都屏住了呼吸。
“哟,这是老将军您的成名之战,松都之战吧?”
宾客中有人一眼就看出了画中所绘的内容,那个扬刀立马的英勇将军可不就是年轻之时的白老将军嘛,这画得可真传神!
“这是你我在洛安成婚之时。”一旁的白老夫人指着画中那个身着婚服,外穿盔甲的将士,激动得落下了两行老泪。
当年她作为娘子军跟着将军上战场,两人在战场结缘。
洛安一战,生死难料,他们便在开战前拜了天地,两人甚至还未来得及喝合卺酒,将军就披甲上阵了。
好在后来将军大败敌军,他们才有了未来!
“是啊,当年委屈你了!”
白老将军看着如今身边白发苍苍的妻子,不由得回想当年情景,心中感慨万千。
两人一生共育有三个儿子,最后三个儿子都战死沙场,如今唯有白扶黎一个孙女陪伴着他们!
当初他们的小儿子战死沙场后,他们本想认回小儿子在外的儿子聂隐白。
可是聂隐白硬气,不为权势所动,只愿做聂家人。
他们二老没脸强迫他,就只能由他。
今日寿宴,他也给聂隐白递了请帖,可他终究还是没来!
“快看看还画了什么?”一旁众人早已忍不住催促道。
白老将军颤抖着手慢慢翻开画卷,里面一卷卷一幅幅画的皆是他戎马一生的战绩,无不画的生动形象,仿佛能让人从画卷中,想起当年种种。
“靖庭这是找了哪里的画师?竟能画出这样的画作,简直是传神了!”就连一旁的白扶黎也忍不住赞叹。
她从小父母战死沙场,是跟在祖父祖母身边长大的。
画作中的场景祖母不止一次地同她说起,可即便从小听到大,她都不能将那些画面画得如此传神。
白扶黎红着眼眶抚着画卷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那是她的父母,她的父母在她八岁那年就战死了,她已经快记不得父母的样子了。
可这会儿看着画卷上那对同自己有些相像的年轻夫妇,记忆又仿佛回来了一般。
是谁,是谁能将故去的人画得这般真实?
白扶黎忍不住将画卷直接打开到了末尾,她要看看落款到底是谁?也好叫她再画一幅父母的画像给她,当作纪念。
“靖庭夫妇敬上?”白扶黎眉眼间尽是不信,“靖庭没有这画技。”
她同顾靖庭一起长大,自然知道顾靖庭的底细,顾靖庭常年跟着祖父上战场,哪有空学那作画的本事。
便是识字读书都是因为他记性好,方才能抽空学会,以便看兵书写奏折所用。
“那还不简单嘛,这肯定是出自清初妹子的手笔,清初妹子可是这京中出了名的才女。”蒙夫人开口道。
“是啊,我可听闻当年刑部很多江洋大盗的画像皆出自云清辞之手,有其兄必有其妹嘛,不足为奇。”
“老婆子,明日备份礼去谢谢清初。”
白老将军爱惜地抚着画作,他是个粗人,从不爱舞文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