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楼三楼,窗棂斜挑,雕花古香,檀木的香气在屋内弥漫,混着淡淡的茶香,让人心境微沉。
窗外阳光从红木窗格间落下,投下一片片温暖的光影,铺洒在铺着细软锦毯的地面上。
桌案之上,摆着刚斟好的两盏清茶,茶色微绿,热气氤氲,在空气中勾勒出几缕轻烟。
谢鸢与宁凡对坐而谈,身后分别站着两名身着轻甲、面容冷峻的随侍,神色肃穆不语,只守在二人不远处。
谢鸢今日换了一袭淡青色窄袖长裙,腰间一根黑色束带收紧,将她挺拔而柔和的身形衬托得更为修长。
她垂着眼帘,眉间淡淡,神色沉静,细长的手指拈着茶盏,仿佛在仔细体会宁凡先前所言之意。
宁凡则换上了素净的月白色长衫,未着铠甲,却依旧自有一股内敛的锋芒,整个人沉稳如山,气度不凡。
他轻轻抿了一口茶,声音清朗温和,却不乏分量:
“刚才我说的三件事,你觉得是否有可行之处?”
谢鸢微微抬眸,深思片刻之后轻声答道:
“属下觉得,虽有难度,却并非不可为。”
“情报之事,向来是耗时最久、风险最大之举。”
“但若能将情报触角延伸至蛮荒和大秦边陲,至少我们不会再陷入被动。”
她语气稳中带锐,显得极为理智和冷静。
“你能明白就好。”宁凡点头,“你有你的想法,不必事事都听我的。”
“我说的,只是方向,具体操作还要靠你和你的人去落实。”
谢鸢神色一动,眼中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敬意。
她从不习惯听从命令,却对宁凡例外。他的话从来不多,却总能一语中的。
让人知其深谋远虑,不敢小觑。
正当两人对话将至尾声,忽听房外传来一阵轻巧的敲门声,声音不急不缓,却敲得极有节奏。
谢鸢眼神微凝,身形轻动,正欲起身,只听外头传来一名女子清亮的声音:
“老板,你养的鸽子飞回来了,好像还带了一封信。”
她眉间紧绷的弦终于缓了一分,轻声回道:“把东西带进来吧,随后你便退下。”
门轻轻打开,一名身着布衣的少女走了进来,年纪不过十七八岁,五官清秀,动作干练利落。
她一走进来,便见屋内尚有一名陌生男子在座,那男子神色平静、气度沉稳,虽不怒自威。
她微愣了一下,但并未多言,只是恭敬地将一只小竹筐放在案前,鞠了一躬,转身退下。
谢鸢望着少女离去的背影,这才转头向宁凡解释道:
“这人是我亲自教出来的,信鸽、密信,皆由她一人负责。”
“若我不在时,她有权自行处理某些紧急事务。”
宁凡闻言点头,表示明白。
眼下他已不是最初那名被暗中保护着的落魄皇子。
而是逐步掌控北荒势力的真正策动者,身边有能人辅佐是必须的。
而且目前来说,确实也要多培养一些人,要不然谢鸢一个人还真的忙不过来,
谢鸢小心地拆开信笺,看了一眼,眉毛微微挑起,随后竟是毫不犹豫地将那信推到了宁凡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