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策的声音在拍卖场内缓缓落下,语气中带着几分狡黠的笑意。
片刻间,整个万流堂陡然安静了下来,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一般。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不约而同地望向那座高台。
这是一种奇异的寂静——
不是冷场的尴尬,而是一种即将揭晓密宝的压抑,像是雷雨来临前的短暂宁静。
从一楼到三楼,数百双眼睛,全都落在张策身后,那数位身姿婀娜、身着火红薄纱的女侍身上。
她们步履轻盈,面带笑意,手中端着一只锦盒,那锦盒通体乌黑,边角镶嵌着金纹。
盒盖未启,便已有股难言的古老气息从中渗出。
仿佛那不是什么单纯的纸张,而是一件历经沧桑、牵动命运的重宝。
张策笑着扫了一圈场中目光,道:“我也不多说废话。”
“大家等这一刻,等了不短的时间。我知道,你们很多人来此,图的就是它。”
他顿了顿,嘴角带着玩味,“不过,我还是得重申一次我万流堂的规矩。”
“拍卖场内,不论物品多么贵重,都得凭本事竞价,谁出得起钱,谁就能拿走。”
“可出了这扇门之后……嘿嘿,那可就不归我们管了。”
此言一出,台下立时有些骚动,有人低声窃语,也有人轻轻冷笑。
但没人反驳——这本就是北荒的规矩,拳头大,才是道理。
张策轻轻点头,满意地道:“多谢各位寨主赏脸,给我们万流堂几分薄面。”
随后,他向那名手持锦盒的女侍使了个眼色。
女子会意,款款上前,将锦盒轻轻放置在高台上的赤玉檀香案几上。
接着,她伸出纤细玉手,缓缓揭开盒盖。
“咔哒”一声轻响,仿佛是在每一个人的心头敲了一下。
只见盒中静静躺着一卷古旧羊皮卷,其色暗黄,边角略显焦黑,似曾遭火焰灼烧,卷轴上还残存着不明字符的暗红印记。
女子将其轻轻拿起,略微展开一寸,刹那间。
一道晦涩的地图线条若隐若现,似山非山、似河非河,令人看得云里雾里。
不等众人看清,那女子便飞快地将其卷起,重新放入锦盒之中。
“这就是压轴之物——藏宝图。”张策负手而立,语气郑重:
“它的真伪我就不赘述了,方才你们也看到了真迹。”
“但它究竟指向何地、埋藏何物,那就是诸位自己去推测的事情了。”
顿了顿,他笑了笑,忽然抬高声音道:“既然是压轴之物,那我也不自作主张给它定价了。”
“起拍价——一两白银!”
话音刚落,拍卖场内顿时哗然。
“一两银子?”有人低声惊呼,显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紧接着,他们就明白了:这种东西的价值,岂是起拍价能决定的?
这是要放开手脚,任由众人去拼命厮杀!
起初是底层的客人出价,一楼的几个豪客随口喊了起来。
“一百两!”
“一百五!”
“两百!”
这些声音虽热闹,但显然只是凑趣儿。众人也都清楚,真正的角力,还在楼上的三楼。
果不其然,随着二楼开始加价,加幅也逐渐变成了千两千两地跳涨。
“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