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后院,夜风如刀。
案上几缕未熄的香烟袅袅升腾,映照出宁凡沉思的面容。他左手轻敲着扶手,指节清脆作响,屋内气氛凝重至极。
刺杀之后,王府暗中捉了不少嫌疑人,然而,正主已服毒身亡。
血窟,这个盘踞暗处的毒瘤,竟敢明目张胆地在京中动手。
“主子,”暗一单膝跪地,声音压得极低,“尸检出来了,刺客舌下藏有寒毒,剧烈发作,可在三息之内暴毙而死”
“且……尸体经查验,竟无明显出身印记。”
宁凡微眯双目,声线冷然:“无出身印记?连江湖散人都比这群死士有迹可循。”
“看来血窟,是打算将一切斩草除根。”
暗一低头:“属下无能。”
宁凡摆了摆手,语气不重,反倒意味深长道:
“他们能自尽,说明背后人对他们的控制极深……或者。”
“许下了远比活着更重要的承诺。”
他目光转向窗外,夜色寂静,月光如刀,“血窟,看来不甘寂寞了。”
暗一迟疑了下:“主子,是否要加紧清剿?”
“不急。”
宁凡慢慢站起身,身形高大修长,眼底寒意若冰封万里,“一窝老鼠,不用敲打,怎知他们有多少洞?”
说话间,他走到案前,取出一份机密卷宗。
卷宗上,记录着一桩无人知晓的隐秘——“北荒百蛊门余孽,疑似潜伏京中,与血窟有所关联”。
此事原本该上报朝廷,可宁凡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合上卷宗,吩咐道:
“把这份情报送去烟雨楼,让他们查清楚北荒余孽是否还活跃。越快越好。”
“属下遵命!”
暗一退下。
房间再度归于寂静,唯有香气袅袅盘旋。
宁凡负手立于窗前,仰头望着天际微微泛起的鱼肚白,神色淡然,内心却冷意如霜。
——
次日,金銮殿。
一场突如其来的朝会再度震动朝堂。
不过这一次,议题并非昨夜暗杀之事,而是云州蝗灾。
“陛下,”一名身着青衣的地方御史出列,高声禀道:
“微臣收到密报,云州蝗灾肆虐数州数县,粮仓被毁,百姓饥饿,已有民变之兆!”
宁龙面色铁青,拂袖道:“怎会到了民变地步?云州刺史何在?”
“回陛下,刺史已上奏请求朝廷拨粮,但因转运延迟,加之蝗灾蔓延过快,现已失控。”
一时间,朝堂喧哗。
王恒适时出列,微微一拱手:“陛下,微臣以为,不宜再拖,钦差大臣宜速启程,以绝后患。”
宁龙目光扫过宁凡。
宁凡缓缓出列,抱拳躬身:“儿臣恭遵圣命,三日之内,必启程赶赴云州。”
宁龙点头,沉声道:“赈灾为重,安民为本,朕只要一件事——云州,不能乱。”
“儿臣谨记。”
声音落下,群臣皆拜,朝堂肃然。
但谁也未曾注意到,在暗处,一只无形的手,已经悄然伸向了宁凡即将前往的地方。
——
王府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