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入殿,原本神色从容,却在看到御案之上那封熟悉的卷宗时,脸色微变。
“丞相,”宁龙淡淡开口,“王南巷私盐一案,你可记得?”
“记得。”王恒躬身答道,“三月前曾查过,因证据不足,未深究。”
“现大理寺重新提起,并有人供出你的门生刘孚,暗中操盘盐价、聚敛钱财。”
“臣不知此事!”王恒语气虽急,却不显慌乱,“若真有其事,臣愿亲查此人,绝不包庇。”
“好。”宁龙沉声,“朕给你三日,若查无实据,此案便交于三法司会审。”
王恒低头领命,眼中却闪过一丝寒光。
这明显是有人反击。
而且来得……快、狠、准。
……
王恒回府途中,神色凝重。
他抬手示意侍从退下,独自坐在马车中,低声呢喃:
“你动用大理寺的手,是想在名义上将我逼入死局?”
“那我就让你知道,布局的代价。”
他抬头望向窗外,眼神冷冽。
……
而此时,宁王府。
苏浅浅轻纱覆面,立于花园之中,看着池中锦鲤缓缓游动。
宁凡缓步而至,笑道:“苏姑娘今日竟没去听雨阁?”
苏浅浅轻笑:“城中风声鹤唳,听雨阁也要避一避风头。”
“你知道了?”宁凡眼神一闪。
“王南巷的事?”苏浅浅不动声色地回应,“那位李子清,倒是好眼光,敢在这个时候挑这只虎须。”
“苏姑娘怎知不是我指使?”
苏浅浅回眸看他,眼中波澜不惊:“若是你,便不会如此明目张胆。”
两人四目相对,风过耳畔。
“这城啊,越来越不安稳了。”苏浅浅轻语。
宁凡微笑:“是啊,不过——”
“越乱,才越有趣。”
……
而此时,李子清独坐书房,望着手中的折子陷入沉思。
王恒这边被掀开了一角,可若他真敢反扑,牵一发而动全身,那一场腥风血雨,怕是就此开始。
“宁凡……你这是逼我入局。”她轻声喃喃。
“那便随你一局——”
“不过这局里,谁是鱼,谁是刀,还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