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林怒骂一声,又是一杯茶盏狠狠砸了出去,碎片四溅。
“让我等?让他娘的去死!等到大皇子回来,还轮得到我?!”
他眼里闪过一丝浓重的怨毒。
不仅是对宁凡的怨恨,甚至对王恒那老狐狸也有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恨意。
良久,他坐回椅中,喘着粗气,眸中杀机闪烁。
心底暗暗发狠:
“既然你们不帮我……那就别怪我自己来!”
“血窟……哼!”
他目光阴鸷,仿佛已经在策划着什么更疯狂的事端。
……
时间荏苒,三日一晃而过。
这几天,宁凡府邸内却是灯火通明,一派繁忙景象。
书房之中,宁凡身着常服,正与礼部尚书王延之对坐。
炭炉温暖,茶香氤氲,雪白的墙角堆着厚厚一沓礼部呈送的年会筹备卷宗。
外头寒风凛冽,却挡不住屋内温煦。
王延之是个中年文士,脸庞瘦削,须发修整得一丝不苟,言语间自有一股老成持重的气度。
只不过,面对宁凡,他始终保持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疏离。
这份疏离,既不是敌意,也谈不上亲近,更像是老狐狸在观望猎人。
宁凡微笑着亲自斟茶,态度极为平和:“王大人,年会之事,我初次主持,若有不妥,还望多多指点。”
王延之拱手笑道:“殿下谦逊了。年会乃国家大典,自有礼部为殿下分忧,定不敢有误。”
言辞滴水不漏,既未表现出热情,也未显露冷淡。
宁凡一边品茶,一边暗暗冷笑:
——果然,老狐狸终归是老狐狸。
六部之中,兵部梁肃、刑部顾庭生已经归心,户部、工部、吏部态度也渐渐明朗。
唯独这位礼部尚书王延之,始终不动声色,仿佛一潭死水。
不过,宁凡并不着急。
局势已然在他手中不断发酵,主动权早已牢牢掌握。
即便王延之迟疑不定,也无碍大局。
正所谓: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迟早而已。
一番礼貌寒暄后,王延之以事务繁忙为由告辞离去,宁凡也未挽留。
亲自送至门外,看着他拂袖离去的身影,眼眸中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
夜幕缓缓降临,宁凡负手立于书房窗前,看着远处京城璀璨的灯火,心中清明如水。
——
局势,已然成型。
血窟、宁林、王恒,大皇子……
每一颗棋子,已在他的掌控之中。
只等时机一到,一局好戏,便能正式开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