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微一躬身,声音不急不缓:“启禀陛下,微臣昨日接到密信,云州蝗灾已蔓延数百里,百姓哀嚎,官府无力应对,地方赈灾不力,百姓已逼近衙门。”
殿上瞬间一片喧哗。
“云州又出事?”
“年初才有旱情,如今又有蝗灾,地方官竟不上奏?”
皇帝宁龙坐于龙椅之上,面色阴沉,眉头紧蹙。
“王爱卿可有证据?”
王恒取出一封奏章,递上御前,“此乃云州牧所奏,迟了三日传至京中。”
宁龙展开奏折,眼中寒意渐浓:“云州……竟又是云州。”
这已是宁凡负责过的地方了。
“陛下,”王恒忽然转头道:“微臣斗胆一言,如今云州蝗灾加剧,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不如派一位皇子前往,既可安抚民心,又可震慑地方官员,彰显皇室威望。”
此言一出,满朝震动。
有人低头沉思,有人暗自冷笑,更多人则望向宁凡,似乎已然心中有数。
“微臣附议,派皇子安民理政,乃上策。”又一位重臣站出。
“微臣亦附议。”
“一位皇子?”宁龙眼眸一转,似有深意。
这时,另一位中立大臣忽然出列:
“陛下,既然是派皇子,微臣认为六皇子宁凡最合适。”
“前些时日云州一役,宁凡殿下虽遭非议,但终究化险为夷,处理果断,如今蝗灾再起,理应由他善后。”
宁凡听到此言,嘴角一勾,眼神平淡。
他缓缓出列,躬身而拜:“陛下,儿臣自问才疏学浅,若论治蝗赈灾,不如二皇兄擅理农事;若论抚民整军,三皇兄更是将门。此番之事,儿臣恐力有不逮。”
这番话一出,不少大臣心中一动。
王恒也皱了皱眉头。
他越推辞,越显得蹊跷。
果然,一位与王恒交好的御史忽然道:“殿下何出此言?昔日在云州,殿下治乱有功,如今云州再陷苦厄,难道殿下就忍心袖手旁观?”
“而且此事有三大好处!”
听到这上方的宁龙倒是有些好奇的问道:“那你且说说,有何好处?”
那御史闻言,笑着说道:“启禀皇上,这三大好处吗——
其一:云州突发蝗灾,百姓民不聊生,这时候皇子前往不仅仅可以治理蝗灾,还体现了皇家的重视!
其二:从六皇子与大秦使者的三场赌约就可以看出来,五皇子其有大才,大皇子领兵在外,二皇子正在书院进修,剩余几位皇子中六皇子最为合适!
其三:这对于六皇子也算是一种试练!”
御史说完,其他大臣也纷纷点头称是,就连上方的宁龙也有些心动了起来。
王恒微不可察地摇头,面上却不动声色。
宁凡眼神微眯,悠悠开口:“若陛下与众位大臣信我,儿臣愿担此任,只是蝗灾非小事,恐怕需调动兵粮,倘若途中有人掣肘,恐贻误军机。”
他这一句话,既显责任,又暗藏试探。
宁龙静静看着他,良久,开口道:“朕准了。宁凡,朕命你为赈灾钦差,三日内启程前往云州,官员配合,违令者斩!”
“儿臣遵命。”宁凡拱手,眼底寒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