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的太和殿里,景帝席泰捧着暗卫送来的秘夹,这个席童和璇儿在做什么,又是侍女又是工匠零零散散几十人,这两个孩子也不是贪图享乐的人呀,这又是鼓捣什么啊?
席泰倒是没觉得席童和席璇儿会胡闹,自己的几个孩子除了在皇位的继承上有些不着调,其他的倒是很有规矩,从未以皇子公主的身份做出出格的事情。
席泰将秘夹放回书案的暗格里,敲了敲桌子上的水盂,叮叮的两声响动,门外的老太监宁喜低头走了进来,“去传一下长公主,我有些事情要问她。”
老太监躬身回复:“是!”身形退去几步转身出了殿门,出了大殿宁喜吩咐身边的小太监:“圣上传长公主觐见,马上去通传!”小太监步履匆忙的一路小碎步向宫外走去。
宁喜回头看看殿内低头忙碌的身影,对站在一旁的小弦子悄声道:“去御膳房准备一碗白粥,在配上两个小菜,陛下今日还未用过晚膳,再晚些陛下吃了东西又睡不安稳,你现在去准备,好了端过来。”
太监小弦笑意莹莹的点点头,又随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巧的布包慢慢打开:“师傅,这里是今早才做的桂花糕,您先垫一垫,我去安排晚膳。”
说着话把手里的布包轻轻放在宁喜的手中,转身快步的向御膳房的方向走去。宁喜欣慰的看着小弦慢慢远去的背影,把手里的布包一层层的重新包好,放在胸口的内兜里,手扶着胸口:“好孩子,总是时时的想到师傅。”
远在千里之外的庆国皇城里,庆帝和自己的胞弟晋王殿下正坐在棋盘的两端,“退一步,就退一步,朕刚刚在想一件大事,有些走神了,棋子放在哪里没有注意,失误啊!”庆帝说着话把旗子拿回手中,重新选了个位子放了下去。
晋王抬头看看庆帝:“皇兄,这次是想好了才放的吧,精力集中没有慌神,落子无悔啊!”
庆帝一听连忙再次拿起棋子,“那个还没考略好啊,刚刚就是被你催的,你看看你下个棋都急躁,这下棋呀最重要的是心境平和,不争一时。”
晋王殿下连忙点头认同:“皇兄高见啊,还是皇兄沉得住性子,我这急躁的脾气确实该改改!”
庆帝捋了捋胡须,傲然的做出一副孺子可教的姿态,“嗯,不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晋王殿下再次俯了下身子,“皇兄啊,要是今天您连输五盘能不生气,那您的心胸和气度,臣弟是无论如何都赶不上的。”
庆帝脸上的傲然之色猛地僵在脸上,羞恼的用手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输不起是不是?皇兄我是那输不起的人么?我今日只是有些心绪不宁,所以让你占了便宜。”
说着话把自己身前的盘子拿过身边,十分不舍的从盘子里取出五块百果花糕放在晋王的盘子里,“每次你皇嫂做了糕点你都比我吃得多,下次炎儿在做花糕我一块都不给你留。”
晋王笑呵呵的端起自己的盘子,“皇兄,我不白吃你的花糕,我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看看值不值五块花糕。”
庆帝双手捂住自己的盘子,盯着晋王的眼睛慢慢的变得深邃,“别想着在骗我的花糕,从小你就和藕瓜一样满是心眼子,阿娘做的好吃的从来都是你嘴巴甜的哄了去,我就吃剩的,那次你闯祸都是我挨打,你在一边装无辜,要不是看在每次都是你背我擦药的份上,早就告诉阿娘我一直替你背锅了。”
晋王嘿嘿的笑着一脸的追忆,“小时候,所有的皇子里就我有兄长护着,从没有吃过亏,记得那时老四老六哥俩个要揍我,我打不过一直跑,最后掉在园子里的湖里,你一路跑过来纵身一跳,死死的抓着我一直到被侍卫救上来,你的手都不松开,后来更是当着父皇的面扑上去暴打了老四一顿,害的你在宗正寺里罚跪了三天。”
晋王回忆着往事,嘴里说着过往的时光,兄弟两个相视一眼,笑容和慰藉弥漫在大殿的烛光里。庆帝从盘子里又拿起一块花糕,慢慢的放在晋王的盘子里,“你啊,贪吃的毛病总也改不了!”
晋王欣喜的拿起花糕咬了一口,眯着眼睛品味着淡淡的果香味,好半天嘴里的糕点才顺着喉结的起伏落入肚中。
“皇兄,下面的密谍从景国传过来消息,有太子的消息,但是还未落实准确的信息,但是传回消息的是太子身边的近侍,陪着太子十几年,消息应是有五成的准确性。”
景帝眼神猛地一凝:“消息不论有几成把握,这就是唯一的线索,派使臣出访景国,就双方互市展开谈判,加大双方互市的种类和规模,同时由学宫发起两国文学交流的学会,让使团的规模加大,派出密谍配合景国那边的碟子,务必把消息确定下来,如果太子真的流落景国,那么暂时封锁消息,派出龙鱼卫和虎卫再从供奉阁调两个长老护卫太子安全,现在暂时还不是回来的时候,这次老二的谋逆你我都明白,这就是被人算计,这后面这几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皇位之争各使手段这无可厚非,但是太子之事做的过了,这次老二之事你我也各有算计,借着此事对军方和各衙门加了个眼睛,也趁此事发了笔横财,可要说太子之位老二有机会那就是个笑话,老二连自己的王府都管的一塌糊涂,还指望他来管理庆国,这次你也安排了人监察各方动态,你难道看不出来,这里面有三皇子的影子,也有四皇子五皇子的影子,最可笑的是老三居然还联合着他四叔’六叔。这可真是笑话,那两个鬼精鬼精的,真不知道谁算计谁。这个时候先别让太子回来,我先清理了这些琐碎的糟心事,有了这一次我就怕了,两年啊,第一次有了消息,哪怕只有一丝希望都要稳妥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