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紧随刘民身后,被其雄浑内力震得气血翻腾,幸得根基扎实,未伤及根本。她急趋数步,自刘豹怀中夺过蔡琰,执其柔荑慰道:“文姬姊姊,妹妹来迟,致令姊姊蒙尘受辱,此心何安?”蔡琰珠泪涟涟,心中百感交集,竟不能言。
刘民忽见甄宓口吐朱红,玉山倾颓,不由大惊,忙探其脉息。刘豹犹自环抱蔡琰,疾呼道:“王爷速运玄功救治,迟则恐有不测!”
刘民怒发冲冠,厉声叱道:“孤王家事,岂容胡虏置喙!”
恰在此时,许褚、张辽、夏侯惇、夏侯渊四员虎将联袂而至。刘民急问:“诸将谁人可施妙手,救文柔姑娘性命?”四将皆摇首抱拳:“末将等方才激战,真气耗尽,实难施为。”
刘豹却精神矍铄,慨然请命:“王爷,末将愿以匈奴秘法相救,聊赎前愆。”
忽见潘六奚引匈奴铁骑合围而来,急谏道:“左贤王乃大单于贵胄,岂可屈尊救治汉女?”
刘豹勃然作色:“住口!我匈奴儿郎虽在沙场与敌争锋,然从来礼遇妇孺。今日各为其主,岂可见死不救?”
刘民暗忖:此虏方才轻薄文姬,此刻又欲染指文柔,端的可恨!遂厉声道:“我汉阳国自有良医,不劳胡骑费心!”言罢,周身真气鼓荡,显是动了真怒。
蓝月与施颖见甄宓气若游丝,心如刀绞,急声劝道:“王兄,姐姐命悬一线,若再迟疑,恐追悔莫及!”
刘民闻言,神色动摇,目光转向庞月,似在征询其意。
庞月心思玲珑,早已看透刘豹之意,遂盈盈一礼,巧言道:“左贤王一片赤诚,小女子代主公谢过。若王爷愿率部归顺汉阳国,则我主之事,便是王爷之事,何分彼此?”
潘六奚闻言大惊,厉声喝道:“王爷不可!我军尚有五千铁骑,剿灭这几个汉贼易如反掌,岂能屈膝投敌?”
此时,先前被俘的呼厨泉与去卑亦赶至阵前。呼厨泉怒发冲冠,叱道:“刘豹!你竟为美色背弃族人?我匈奴何曾向汉人俯首称臣!”
庞月不慌不忙,朗声驳道:“武帝元狩四年,漠北一战,冠军侯霍去病俘匈奴七万,自此匈奴远遁,漠南再无王庭,此非臣服,又当何解?”
去卑急辩:“我匈奴不过是暂避锋芒,迁居漠北,何曾向汉朝低头?”
庞月轻笑一声,从容道:“宣帝甘露三年,呼韩邪单于亲赴长安,俯首称臣,永为北藩,此事难道右贤王竟忘了吗?”
呼厨泉与去卑闻言,面面相觑,一时语塞,只得低头默然。
刘豹见状,振臂高呼:“我本姓刘,汉阳王亦姓刘,匈奴归附汉阳国,正是天意使然!”
刘民见其诚心,不由动容,终于颔首应允,但仍沉声道:“文柔乃本王至亲,须由本王抱持,你方可为她疗伤。”
刘豹闻言颔首应允,刘民遂将甄宓揽入怀中,二人相对而坐。不料刘民体内阳刚之气过盛,气火攻心之下,竟自嘴角溢出一缕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