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卞喜暗使眼色,普净会意,捧茶上前道:“将军远来辛苦,且饮一盏清茶。”
关羽抚须道:“二位嫂嫂尚在车中,可先奉茶。”
普净遂持茶至车前,车内施宜伸手接过,置于一旁,淡淡道:“师父请回。”
待普净退去,施宜取银针一试,但见针尖黑烟缭绕,甘、糜二夫人见状,花容失色。貂蝉在侧,急下车报与吕布。吕布闻言,按戟潜行,紧随卞喜身后。
普净引关羽入寺,忽掣出腰间戒刀,目视卞喜。卞喜会意,暗取流星锤,欲前后夹击。
孙策眼疾手快,古锭刀铮然出鞘,架住普净戒刀,厉声喝道:“秃驴!可识得此刀否?”
普净见计败露,一把扯落僧巾,狞笑道:“孙家小儿!汝父孙文台便死于某手,今日送汝父子团聚!”
孙策闻言大怒,古锭刀寒光暴涨,如白虹贯日,直取乐进咽喉。乐进身形鬼魅,倏然闪避,刀锋劈入石壁,火星迸溅。乐进趁机反扑,朴刀如毒蟒吐信,直刺孙策心窝。孙策急横刀格挡,双刃相击,声若雷霆。
二人战至酣处,刀光霍霍,竟震得殿内佛像微颤。孙策虽汗透重甲,却浑然不觉,每一刀皆挟风雷之势。然乐进形如鬼魅,招招狠辣,竟似不知疲倦。
乐进怪笑连连,手中朴刀越发凶狠,刀风呼啸,逼得孙策连连后退。孙策虽奋力招架,然双臂渐觉酸软,脚步亦显虚浮。
正危急间,施宜悄然绕至后堂,纤手一扬,三根银针破空而出,正中乐进后颈。乐进身形一僵,轰然倒地。孙策正欲取其首级,忽见乐进浑身化作黑烟,倏忽消散无踪。
那边厢,吕布已擒住卞喜手腕,厉声喝道:“鼠辈可识得此关?昔日汜水关前,温侯之名威震天下!”
卞喜本是黄巾余党,岂不识吕布?然其因观《鬼精注》而入魔,此刻青筋暴起,面目狰狞,狞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三姓家奴!”
吕布闻言大怒,方天画戟如蛟龙出海,直取卞喜咽喉。那卞喜周身魔气翻涌,流星锤舞得虎虎生风。
狭小庭院之中,吕布腾挪受限。魔化后的卞喜力大无穷,流星锤如霹雳闪电,呼啸而来。吕布侧身闪避,画戟横挡,只听“铛”的一声巨响,竟震得虎口生疼。
卞喜攻势如潮,流星锤忽上忽下,左右翻飞,带起阵阵腥风。吕布虽武艺超群,却因场地狭窄,难以施展精妙戟法。那流星锤数次擦身而过,惊得吕布脊背生寒,暗忖:“此獠入魔后,竟如此难缠!”
卞喜窥得吕布破绽,流星锤挟风雷之势直取其肩胛。吕布急闪,身形踉跄,心下暗惊:“此獠竟有如此手段!”然温侯傲骨天成,虽处下风,双目如炬紧盯敌势,方天画戟稳如泰山,静待反击之机。
正当危急,关羽安顿好二位嫂嫂车驾,提青龙刀闯入庭院。但见吕布独战魔将,典韦等人正与贼兵混战。刘民急呼:“云长速助奉先!”
关羽凤目微睁:“关某岂能以多欺少?”
刘民再道:“将军可记东岭关救命之恩乎?”
关羽闻言,长髯一振,喝道:“鼠辈休得猖狂!”青龙偃月刀化作一道青虹,携风雷之势直取卞喜。卞喜举锤相迎,金铁交鸣间火花迸射。吕布见势,方天画戟如银龙探海,直刺咽喉。卞喜仓皇闪避,戟锋过处,黑袍裂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