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微瞑双目,指尖轻叩案几,徐徐道:明公素善收揽红颜,何不效法前策,以画葫之技复施之?”
刘民负手踱步,袍袖翻卷如云:“郭奉孝乃天纵之才,岂俗流可比?区区二八姝丽,安能缚其心志!”
“诚然。”贾诩颌首捻须,“此子如野鹤游云,难系金锁。然…...”言至此忽顿,目露精光,“天地之间,岂有不可解之局?”
刘民急趋前,衣带生风:“文和公莫作禅语,速示良策!”
贾诩笑击掌三声,须臾胡车儿趋入,面色赤若重枣,支吾道:“此等...…此等房帷秘术,实非君子所宜言。”
“车儿休辞。”刘民拂袖转身,玉带蹀躞作声,“若守口如瓶,便代孤往寻董氏、曹氏。”
贾诩方欲细陈,刘民忽扬手止之:“且慢!此媚术与招贤何涉?”
“明公稍安。”贾诩展绢图于案,指点江山,“郭郎虽负不羁名,实怀两痴——一醉杜康,二惑倾城。吾等先觅董静曹廷,授以摄魂术,使成绕指柔。届时宴开星斗,琴引凤鸾,令佳人眼波流转处,尽作连环计。明公再陈鹏程之志,示以青眼,彼必感遇忘身,弃曹来归矣。”
刘民抚掌而笑,声震屋宇:“妙哉!此计正合阴阳之道!”
“更有奇者。”贾诩附耳低语,“闻曹廷非孟德骨血,若事急,可当庭滴血验亲..….”言未竟,刘民已拊掌顿足:“曹阿瞒啊曹阿瞒,且看汝项上青巾几时新!”
贾诩复进言:“待返登州,当邀元直再观紫微。星辉映策,何愁奉孝不入彀中?”
刘民凭栏望月,喟然长叹:“文和之谋,毒过鸩酒,然..….甚合孤意!”夜风骤起,烛影摇红,满室计策如蛛网渐张。
于是众人依计而行。胡车儿领命疾驰,广布耳目,细探董敏、曹廷踪迹。刘民亲率中军旌旗蔽日,鼓角相闻,浩荡往登州而行。
徐元直率武安国、刘和、张宁、曹彰、孙翊等文武出城三十里相迎。
徐庶见刘民车驾至,执玉笏趋前告罪:“主公明鉴,曹昂与曹安民擅离行伍,投奔曹贼,此乃庶失察之过也!”言罢长揖及地。
刘民急下马扶其臂曰:“元直何过之有?彼二人本曹氏骨血,归宗认祖乃人伦常情。昔日光武不罪窦融,今孤岂能以此责贤?”
曹彰虽年幼,然机敏过人,伏地叩首道:“二位兄长潜行,彰实有牵线之责,愿受军法!”其声清越,颇有乃父遗风。
刘民抚其背笑曰:“子文垂髫之年,重手足之情乃赤子之心,何罪之有?”众皆感佩,山呼千岁。
既入登州府衙,刘民即召谋臣共议大计。
徐庶进言:“董敏、曹廷乃牵动时局之要人,当效秦庭悬镜,速查其踪。”
刘民深以为然,遂遣缇骑四出,悬赏万金。却说胡车儿昼夜兼程,终探得董敏被困于琅琊山紫云寺,为黑云寨贼寇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