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疏夜不再有丝毫犹豫,如离弦之箭般转身冲进慕浅歌的办公室,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办公室内,慕浅歌宛如一座雕塑,面无表情地伫立着。
而林夫人则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坐在沙发上,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
裴疏夜步履坚定地走向慕浅歌,紧紧握住她那微颤,还如寒冰般冰冷的手。
林夫人见状,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声音哽咽地说道:“歌儿,妈妈知道错了,这么多年我也不好过,现在我只想弥补你。”
慕浅歌的双眸如同燃烧的火焰,猩红而炽热,嘴角挂着一抹如冷月般凄冷的笑:“弥补?当初抛弃我的时候,你可曾想过弥补?
而今,我已经长大了,不需要了。
这么多年,你从没有将我视为你的女儿,也从没有想过我是生是死?如今想要弥补,你不觉得太晚了?”
裴疏夜轻柔地拍着慕浅歌的后背,仿佛在抚慰一只受伤的小兽,他的动作是那么的小心翼翼,生怕再给她带来一丝伤害。
林夫人又将那悲伤祈求的目光,投向了裴疏夜,哀求道:“裴总,还望您能劝劝歌儿,当年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裴总,您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过林氏,放过婉儿?再怎么说,她也是歌儿的妹妹啊!”
裴疏夜却只是冷漠地回应道:“林夫人,我还以为您真的良心发现,记得您还有这个女儿。
却想不到在您心目中,只有林婉才是您的女儿,您真的不配当她的母亲!您信不信,您越是为林婉求情,林氏就会越凄惨。”
慕浅歌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悲伤都吸入那早已千疮百孔的肺腑之中:“您走吧,以后莫要再来找我了!”
林夫人听闻此言,身躯不禁微微颤栗,她深知自己已永远地失去了这个女儿,就如同那断了线的风筝,再也无法回到母亲的怀抱。
“可是歌儿,你能否看在我辛苦怀胎十月才生下了你,你小时候我也是对你疼爱有加的份上?你就放过林氏,放过婉儿吧!”
裴疏夜听了,愤怒至极,如火山喷发般怒喝一声,“滚出去!要不是看在你曾生育过她的份上,你今天就别想能完好无损地走出这个门!”
林夫人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万万没想到,裴疏夜对自己竟然如此不留情面。
慕浅歌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失踪多年的母亲,有一天竟会拿生养之恩来要挟自己,放过林氏,放过林婉。
她的双腿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几乎站不稳。
裴疏夜见状,迅速伸手紧紧地将她抱在身边,让她靠在自己那宽厚的肩膀上,慕浅歌这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慕浅歌此时的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毫无血色,仿佛那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再无其他表情。
“好!林夫人,此次以后,我和您再无一丝瓜葛!你做你的林夫人,我做我的慕家女!”慕浅歌冷冷地说道,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让人不寒而栗。
“君初,进来!”裴疏夜大声喊道。
君初一进门,裴疏夜便吩咐道:“立即打电话给杨逸,让帝豪的律师团准备一份断亲合同,即刻送到银亚公司来!”君初随即照办。
林夫人听到“断亲合同”四个字,顿时慌了神,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她想上前哀求,却被裴疏夜冰冷的眼神制止。
不多时,杨逸带着律师团队赶来。
律师将合同递给慕浅歌,慕浅歌毫不犹豫地签下名字,随后裴疏夜也签了名作为见证。
林夫人在裴疏夜的冷冰冰的目光中也只能签下自己的名字,按下指纹印。
律师带着合同前公证,然后一式两份,分别给了慕浅歌与林夫人。
裴疏夜淡淡吩咐道:“君初,送林夫人出去,从此不许她和林氏任何人踏入银亚公司半步。”
君初应了声,看向林夫人。
林夫人失魂落魄地跟着君初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一眼慕浅歌,眼中满是愧疚懊恼。
待林夫人离开,裴疏夜如同呵护珍宝一般,轻轻地握着慕浅歌的腰肢,稍一用力,便轻轻地让她坐在了办公桌上。
他伸手温柔地捧着她的脸庞,轻声细语地说道:“浅浅,莫要伤心了,你还有有我在。过去的种种,就让它们随风飘散吧,往后余生,我会一直陪伴在你身旁。”
慕浅歌此时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悲伤,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她的双臂如同两条柔软的藤蔓,紧紧地环上裴疏夜的脖颈,“阿夜,你说是不是因为我不够好,所以我身边的人我一个都留不住?”
“胡言乱语!你哪里不好?你身边的苏千寻,祁临,君初,哪一个不是对你死心塌地,始终如一地守护在你身旁?
我,堂堂帝豪大总裁,如同一只忠诚的猎犬,跟在你身后追逐了四、五年,都尚未能将你变成我的老婆!老子整日里心中烦闷,犹如被烈火炙烤,谁敢说你半句不好,我定要与他不死不休!”
裴疏夜一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腰肢,仿佛那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宝物,另一手则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
他故意这般说道,只为了能让她展露笑颜。
慕浅歌深知他的心意,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娇嗔地说道:“你就会哄我开心!”
裴疏夜正色道:“浅浅宝贝儿,我所言句句属实!没有半句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