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昨天还没有啊!
静思跟上来,见她愣在那里,笑道:“公主,这是二殿下送给你的礼物,两个奴隶,给公主玩的。”
“玩?怎么玩?”桃夭不解。
静思笑道:“当然是随便玩啦,这两个奴隶都是从蓄奴场猎来的,身上还带着箭伤,一个月后就是蜀国一年一次的奴隶大会,到时候公主可以带他们俩出席,没准还能赢一些彩头回来呢!二殿下想得真是周到,连奴隶都替公主挑好了。”
静思说得轻松流利,桃夭还是没有完全弄明白,见两个男人脖子上用烙铁烙下了深深的印记“奴”,脚腕被巨大的脚镣锁住,另一头锁在了桂花树的树干上。两人身上都有明显的伤口,一个伤在了肩头,一个伤在了腿上,是弓箭射伤的,还留有半截插入血肉的箭矢,血迹未干。
他们倚靠在桂花树下,一动也不动。
桃夭在他们面前蹲下来,伸手推了推左边一人的手,他的手粗糙,手心手背满是污迹。
那人不动。
转而推了推右边那个人,他伤在肩头,低垂着的脑袋慢慢抬起来,从满脸的乱发中露出一双干净清澈的眼睛,好似远山般空灵,一动一动地望着桃夭,不喜不悲,不怨不怒。
还好,还能动,桃夭又推了推左边的男人,许久,也不见他有什么动静,桃夭慌了,回头道:“静思,你认识楼太医么?让他快点过来,给他们俩看看伤。”
静思点头,跑出去了。
那个醒过来的男人仍旧在看着桃夭,桃夭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只是道:“别怕,等你们伤好了,我就放你们走。我虽然喜欢玩,可是我不喜欢玩奴隶……”想起了萧陌,她低声喃喃道:“我讨厌那些欺负奴隶的人。”
那个男人不说话,眼神仍旧清澈如水,不见波澜,只是碎碎的发挡住了他的脸,看不清他的面容。
忽然,左边那个昏睡的男人动了一下,一声怒吼,扬起大手就朝桃夭狠狠甩了过来,桃夭躲避不及,吓得闭上了眼睛,忽然身上一轻,只感觉一阵风从脸侧刮过,却没有疼痛,睁眼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带离了很远,回头一看,欣喜道:“楼隐哥哥,你来了!”
楼隐将她放下,琥珀色的眸子里杀意一闪而逝,温和笑道:“不是你找我来的么?”
“嗯,”桃夭仍旧抓着他的袖子,指了指桂花树下一个沉静一个癫狂的奴隶道:“他们身上有箭伤,你帮他们治一治吧。”
楼隐摇摇头,声音淡淡的:“他刚刚想伤你,救了他也是个祸害。”
桃夭蹙眉,黑亮的眼睛有些困惑:“要是我被人这样绑着,又受了这么重的伤,我肯定也想打人的,等他们伤好了就让他们走好了,反正我不会再碰到他们。”
宫女静思想说什么,又忍住。
“哥哥,你就帮他们治治伤吧,好不好?”桃夭拽着他的袖子摇了摇。
楼隐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头,无奈应道:“好。”
“谢谢哥哥!”桃夭笑得眉眼弯弯。
“去拿纱布和热水过来。”楼隐吩咐道,桃夭拉着静思一起去了。
楼隐一身青衫,身姿挺拔修长,飘渺如仙,他走到那两个奴隶身边,刚刚望向桃夭的宠溺眼神忽然就变了,左边那个男人凶狠而戒备地望着他,忽地身上一麻,翻了个白眼昏死了过去。
右边的奴隶仍旧安静,眼神不喜不悲,一丝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后花园里,树上的知了在吵闹着,显得越发安静了。
楼隐琥珀色的眼眸阴沉沉地盯着他,淡淡勾起唇角,声音很缓很轻:“到了宫里,就该懂宫里的规矩,要是像他一样不识抬举,就只有死路一条……听清楚了么?”